茶水间的隔音效果几乎是公司里最好的,天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设计,大概是为了方便某些小人背地里商量怎么给同事使绊子。

    时乙把手伸到后颈非常用力地拿指甲抠邵博衡,邵博衡吃痛松手,甩了两下骂道:“妈的你是女人啊指甲留这么长!”

    时乙皱眉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,是有点长,但是远没有邵博衡说得那么夸张,至少没影响到他用手指自慰。

    时乙没反驳,径自到盥洗池边洗手,背对邵博衡说:“有事说事,上班时间摆龙门阵被领导抓到要写检讨。”

    邵博衡跟在他后面,吊儿郎当地倚上盥洗池,斜斜地盯住他,不屑地说:“你讨好外面那些人,不就是为了做给领导看,好让他觉得你改过自新让你通过考核转正吗?”

    时乙面对镜子微微抬头,把毛衣领扯下去一点,毛衣太软,并没有勒出特别明显的痕迹,他垂眼,有些失望。

    这种不痛不痒的程度,根本不足以作为联系晏从锦的理由。

    时乙关掉水龙头,面无表情地对上邵博衡不怀好意的眼神,“所有正经参与过笔试和面试的人都希望能通过考核被公司正式录用。”

    至于那些依靠非常手段尸位素餐的人,当然不用担心考核不考核。

    邵博衡听出时乙的言外之意,转头瞪他,说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字面意思。”时乙状似不经意地甩甩手,溅了邵博衡一身水,视若无睹地朝茶水间外走。

    邵博衡一惊,看一眼身上斑斑点点的丑陋水渍,扒住时乙的肩膀把人拧回来,目光咄咄,“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,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马上白费。”

    时乙低头不说话,帽檐遮住他的脸,叫人看不清他作何神情。

    邵博衡以为他害怕了,稍显得意地说:“你想转正,巴结我不是更快?”

    “我巴结了啊,”时乙感到一阵莫名,“你自己说你不喝奶茶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邵博衡无语,他憋着一口恶气,搞不明白怎么老被时乙呛得说不出话,半晌,他磨下牙,说:“我说了我只喝咖啡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喝啊,”时乙更奇怪了,随即想到什么,十分同情地看向他,“领导看你迟到早退克扣你工资了?连咖啡都喝不起了?”

    邵博衡脸都绿了,说:“他敢!就算他克扣工资,我也有得是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