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司羽变了,他不再逃课了,上课也不睡觉了,好像又变回了过去的他,又似乎和过去的他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而是月也比寻常还忙了。

    她每天一放学,就被沈长光揪去他家练琴。

    “外公,您之前说的那个得意门生是不是叫裴司羽?”练了会儿琴,是月站起来一边活动筋骨,一边和沈长光聊天。

    “没错。”沈长光一想起裴司羽的天赋,就觉得可惜。

    “外公,您要不要帮他一把?”是月说。

    “怎么帮?”沈长光坐在椅子上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我帮你把他叫回来继续弹琴,你帮他度过难关。”是月停下了动作,殷勤地给他续上茶水。

    “他家的事,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插手?”沈长光摇摇头,表示爱莫能助。

    “外公,如今在这个世上,您是我最信任的人,也只有您才能帮他了。”是月坐在他的身旁,目光虔诚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要帮他?”沈长光喝了口茶,对上了她那真挚的双眼。

    “因为我在他身上总能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,我不想这么一个优秀的孩子就这么毁了。”是月的眼睛明明在看他,却似乎透过他在看别的东西,让人捉摸不透。

    “他的确很优秀。”沈长光赞同地点点头,“那你要我怎么帮他?”

    “找个信赖的人,替他打理家里的公司,一直到他成年。”是月说。

    听到她的话,沈长光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:“你这小丫头,你以为光凭自己一张嘴,说找人打理就找人打理?你知道裴家在我们市乃至全国的影响力有多大吗?想要找一个像裴司羽他父亲那样优秀的人,简直屈指可数,即使找到了,那人甘心替别人打工?有那个能耐,自己单干都不知道开了多少家公司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是月沉默了。

    “如今的裴家,不止他们整个家族乱了套,就连他家分布在全国大大小小的公司都乱了套。”沈长光的目光幽幽地看着她,“裴家就像一个小国一样,一日无主,君臣互杀,所有人都在争夺这块蛋糕。”

    是月瞬间心如死灰,她真的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。

    “裴氏集团老大的那个位置,只能是裴司羽自己坐上去最合适。”沈长光依旧幽幽地看着她,叹息道。